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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刺队史头号射手，英格兰队史头号射手，史上最伟大无冠球员？即将年满30岁的凯恩，还能尝到捧杯滋味吗……
春天，生机勃发的季节，对于近15年来的托特纳姆热刺而言，却是冠军希望渐次熄灭的时段。2023年的春天也不例外，3月初的一周时间内，热刺先被英冠谢菲尔德联爆冷淘汰出足总杯，然后被AC米兰挡在欧冠8强门外，待到4月，历经两次换帅风波的热刺，接连打出灾难性比赛。荣誉层面已经注定四大皆空的结局，欧冠席位也基本一并失去，势必留下鸡毛一地。
这一剧情，哈里·凯恩已经无比熟悉。7月底就将年满30岁的热刺和英格兰双料队史射手王，出道至今没能染指任何一项正式赛事的冠军，而留给他完成团队荣誉破零的时间，已经越来越少了。
双王季
对凯恩个人而言，这本是胜利的季节。2月初，凯恩在热刺联赛主场1比0击败曼城时攻入全场唯一进球，以267球超越传奇格里夫斯，成为热刺队史头号射手，迄今已将纪录刷新至275球(431场)。3月底，凯恩在欧洲杯预选赛首轮英格兰客场2比1击败意大利时命中点球，以54球超越鲁尼，独占英格兰队史射手榜头名，此后又将纪录改写为55球(82场)。
从俱乐部到国家队，凯恩拿下双料射手王名号，还能憧憬更高的纪录：在三狮军团，他想要挑战百球里程碑，以他场均0.67球的进球效率，确有可能性；在英超，他已经追平历史射手榜第2位、208球的鲁尼，下一站是挑战赛事射手王希勒，而按照他每季联赛20球左右的斩获，不到3年后就能将260球丰碑甩在身后。事实上，3月国际比赛周前后，凯恩在俱乐部也是稳定开火，一度连续6场各项赛事都有进球斩获，在1比6纽卡斯尔联、3比4利物浦的败仗中，他也有所斩获，本赛季他在热刺已是45场27球5助攻，大有全季进球再度30+的势头。
3届英超金靴、2018世界杯金靴(6球)等种种个人荣誉加身，保有代表一家俱乐部最多英超进球(208球)等顶尖纪录的凯恩，自2014-15赛季跻身热刺主力阵容以来，每季进球至少24粒，最多35球，算上国家队已共进300余球，是当之无愧的足坛近十年最优秀中锋之一，除去射术、意识、跑动、出勤率等突出素质之外，凯恩还有如同前腰般回撤组织的技战术加成(2020-21赛季他是英超进球和助攻双料最佳)，全能性让人叹服。
但这么一位顶级中锋，却始终无缘任何正式赛事的冠军头衔，令人万般惋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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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落又一年
个人荣誉攀升的另一面，是球队冠军的四大皆空，热刺又经历了一个习惯性崩溃的赛季。一度开局顺利，随后遇强敌即受挫，陷入欧冠席位也难以固守的境地，而从去年夏天就对转会运作不满的主帅孔蒂，在战局恶化的同时逐渐心态失衡，直至与部下里查利松隔空口水战，一周两项赛事出局，最终在一场对俱乐部的炮轰后被解职。孔蒂的多年副手斯泰利尼担任看守教练，而4场比赛后斯泰利尼的副手瑞安·梅森又成为新任看守教练，接连换帅之间，争取欧冠名额的唯一目标渐行渐远，虽然球队已经与多位名帅传出绯闻，但下一任主帅人选其实远在未定之天。
球员和球队没有赢家心态，俱乐部老板缺乏胜利基因，孔蒂下课之前的全方位“扫射”，其实并非全然是甩锅，历经了多年失望与反复失败的凯恩，对此恐怕也是心知肚明。凯恩崭露头角的2013-14赛季，便是经历过少帅维拉斯-博阿斯的失败，在短期执教的舍伍德帐下站稳脚跟；稳扎稳打的波切蒂诺时代，球队经历过欧冠、联赛杯的决战失利和联赛争冠的数次功亏一篑；穆里尼奥执教时率队再入联赛杯决赛，但俱乐部动荡到决赛前解雇穆帅、派29岁的旧将瑞安·梅森带队出征，最终当然又是功败垂成；此后从努诺到孔蒂，热刺不过是在“乱纪元”里越陷越深。蓦然回首，球队上一次夺冠还是2007-08赛季的联赛杯，胡安德·拉莫斯的率队捧杯，远在15年、5500多天之前。
自从被舍伍德擢升为首发，凯恩在风格各异的诸位主帅帐下始终都是被倚重的对象，他无论是与阿利组成中锋-前腰搭档，还是与左边锋孙兴慜形成默契配合(两人互相助攻的进球数是英超历史第一)，乃至提升回撤组织的功能，都能在自己稳定斩获的同时，给球队提供巨大帮助。但凯恩始终无法帮助热刺突破冠军的天花板，他无力阻止联赛争冠时的崩盘，3次杯赛决战则是没有斩获，2018-19赛季的欧冠决赛，他临阵复出缺乏状态，甚至被一些评论家认为打乱了球队进攻配合与节奏。
对凯恩而言更悲催的是，他在俱乐部的无缘登顶，还叠加上了英格兰队的功败垂成。自2016欧洲杯留下一球未进的尴尬空白和中锋开角球的吊诡安排后，凯恩随英格兰重新振作，在近年连续成为大赛热门，但还是未能完成质变，2018世界杯折戟半决赛、2018-19欧洲国家联赛捧得季军后，是2020欧洲杯在家门口决赛点球大战中被意大利笑到最后。2022世界杯凯恩又添新伤，1/4决赛他错过点球梅开二度，球队被法国淘汰，他射失点球时引发姆巴佩大笑，成为了现象级的背景板。
于是在出道12年后，凯恩的集体荣誉柜里依然是空白一片，他从没有感受过正式赛事捧杯的滋味，只夺得过诸如2019年奥迪杯这类夏季热身赛冠军。
最强无冠球员
热刺的15年无冠，已经让坊间对俱乐部的气质与底蕴产生质疑，凯恩的12年无冠，无疑也会对凯恩的个人风评与历史地位有着负面的影响。在职业球员工会(PFA)、足球记者协会(FWA)和英超联赛官方的英格兰足坛三大年度最佳球员评选之中，凯恩始终无缘获誉，只在2014-15赛季获评PFA年度最佳新秀。假设他继续在热刺延续无冠噩梦直至退役，甚至有望竞争“史上最伟大无冠球员”的名号——尽管这不会是他想要的“头衔”。
有数据统计过本世纪从未夺冠的进球高手们，俱乐部生涯打入整整300球、为国家队贡献11球的意大利前锋迪纳塔莱，曾是这份榜单的头名——如今凯恩不仅超越迪纳塔莱，还不断刷新着数据的高度。迪纳塔莱是乌迪内斯队史出场王和射手王(446场227球)、两届意甲金靴、意甲史上第6射手(209球)，但限于“乌鸡”的俱乐部体量，他随队出战欧冠已是机会难得，杯赛也是缺乏决战机会，即便留下越老越妖的传说，却也终归是带着无冠的遗憾结束职业生涯。
与迪纳塔莱相似的有勒蒂塞尔，这位被誉为“勒神”的英格兰前腰，将整个职业生涯献给了南安普敦，留下209粒进球和精湛技艺，却限于“圣徒”的竞争力，从未染指过奖杯，最接近的一次是1991-92赛季英足总会员杯(存在于1985至1992年间的赛事，海瑟尔惨案后英格兰球队被禁止参加欧战，这项赛事被设立，由英甲和英乙球队参与)，勒蒂塞尔率队挺进决赛，决赛也曾进球，最终还是不敌诺丁汉森林。
迪纳塔莱曾在意大利国家队获得出战2012欧洲杯决赛的机会，但那场对西班牙的0比4溃败之中，下半场上阵的他无力回天。相比之下，德国中场施奈德的无冠悲剧来得还更惨烈一些，因为他曾在短时间内获得多次破蛋机会：2002年的夏天，施奈德先是随勒沃库森经历欧冠、德甲、德国杯的“三亚王”，此后随德国队在韩日世界杯上成为亚军。他后来还曾在德国队拿过联合会杯和世界杯的季军，2008-09赛季在勒沃库森又一次德国杯决赛失利后，始终没有突破天花板的施奈德选择了退役。
在不同的时代中，没有顶级冠军傍身的名将总会出现，1961年金球奖评选第3名、富勒姆队史最伟大球员约翰尼·海恩斯，三届意甲金靴、以188球名列意甲历史射手榜第10位的西格诺里，从罗马、国际米兰到意大利队都担任过主力后腰的迪比亚吉奥，勒沃库森“三亚王”另一成员、那年夏天随土耳其队夺得世界杯季军的巴斯图尔克……都在此列。而如果延续无冠厄运，凯恩或许注定超越以上这些名将，成为“史上最伟大无冠球员”。
最后机遇？
绵长的无冠噩梦，肯定不在凯恩最初的计划之中。他曾有一张儿时图片长期流传：2003-04赛季阿森纳不败夺冠后，曾是阿森纳少年队一员的凯恩，身披枪手球衣、头染永贝里式红发庆祝，非常享受冠军的滋味。他后来被阿森纳放弃，辗转获得热刺赏识，又在数次外租低级别联赛后艰难成才，破除冠军荒，或许就是他现阶段最热切的愿望。
只是，如果将未来继续许诺给热刺，恐怕有不小的几率延续无冠直至挂靴，毕竟在可见的未来里，热刺恐怕无法逃离“乱纪元”——新主帅没有头绪，体育总监帕拉蒂奇还遭到全球“禁足”此后离职。而随着阿森纳复苏、纽卡斯尔联崛起、曼联重回正轨，英超上游竞争形势对热刺恐怕愈发不利。对凯恩而言，更简便的破蛋办法，或许还是转会到一家管理架构健康、实力足够挑战各式冠军的豪门俱乐部。毕竟仅从实力而言，他去绝大多数豪门都能担纲主力。
这边厢是对热刺的忠诚，那边厢是对奖杯的渴求，两种选择在反复撕扯凯恩的内心，而不可否认的是，他确曾动过转会心思，甚至在2021年5月接受加里·内维尔采访时公开表露态度，试图推动转会。但这次离队尝试以失败告终，2018年与球队续约时一签就是6年的凯恩，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掌控力，以精明著称的主席莱维，需要凯恩担当球队主心骨，怎会轻易放手？对凯恩有意的豪门，也纷纷在热刺高昂的心理价位面前望而却步。
但今年夏天或许是上佳的改变时机。现合约2024年到期的凯恩，即将迎来合同年，如果心意笃定不再续约，决心合同期满获得自由身，有望迫使莱维在今夏卖人。从多家英国媒体透露的消息来看，凯恩确实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，毕竟再不挪窝，度过而立之年后将更难获得诚意邀约。如今与他传出绯闻最多者，还是早就对他青眼有加的曼联、拜仁慕尼黑和巴黎圣日耳曼，只是，锱铢必较的莱维，据信为凯恩标价1亿英镑。那么问题来了，为一位今夏年满30岁、明夏将是自由身的超级中锋付出1亿，值得吗？
本文作者：韩赛文
本文原载于第865期《足球周刊》
内容有删改
发行日期：2023.4.25
图片源自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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